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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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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走

本想著偷個摸,使個小絆子的桃夭悻悻地收回作惡的小手,敵方太過敏銳,她找不到機會下手。

在瓶子內不甘寂寞的卡爾道出了自己悲慘的一生,什麽識人不清啊,什麽相信真愛後被反咬一口等等一系列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經歷。

桃夭聽後,得出兩個字,愚蠢。

這人魚活這麽長時間光吃魚不長腦子了,簡直瓦特了。

說到激動處,卡爾按捺不住央求桃夭放他出來,磨不過它,桃夭便打開瓶口,讓他坐在自己身旁,正好可以滿足她心中冉冉升起的八卦之火。

嘮嗑嘮得性起的某妖,不滿地與眼前的青年對視,"小孩啊,打個商量,能不能把指頭放輕松點,你捏著它都快喘不過氣了。"

梅君澤倏地一下松開了指頭,只見小人魚以牛頓蘋果落地的方式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。

嘶~,桃夭捂著臉不想去看對方此時的情況,聽著那聲聲哎呦,想著屁股肯定是開花了的。

她回頭看了一眼被甩出老遠的小人魚,終於有了那麽點良心,她拉了拉小孩的衣領,放軟了聲音說:"是吾忽略了你,小孩啊,長大了懂得在意吾老了,吾甚好欣慰。"

桃夭暗自琢磨著梅君澤的心思,哄了幾句後也不清楚他為什麽生氣,只好自己飛出了衣領打算親自拎某魚。

可還沒飛出梅君澤視線,就被他雙手合十輕握住。

他說:"我去吧,真是……不懂我心啊,順了小夭了。"

???三個大寫問號,桃夭眨巴著眼睛,要多迷茫有多迷茫,她不是不清楚,只是不能回應罷了。

"行了行了,吾知道你心了。"

敷衍似的的語氣讓梅君澤有那麽一瞬間心痛,轉瞬間他又掛起了以往桃夭熟悉的冷漠面癱。

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,她上了年紀也不想在意人類的情愛,太傷神。

眾人走過一條鵝卵石鋪過的小路後在一處潭水邊站定打量。

潭水中央佇立著從外觀看起來破敗殘缺的茅草屋,站在隊伍中央的長老揮退準備上前幫忙的另外兩位黑袍男。

他上前一步,浮於水於陸地間的那條明顯的黃褐色界限,接著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讓桃夭甚是眼熟的一件物什。

巴掌大的羅盤,名為"和",當初她送給老友是為了方便對方找到自己。

這羅盤當然還有另一個作用,那就是開門的鑰匙。

桃夭帶著心裏的疑問又仔仔細細觀察起周圍巖石的布局,在西南角不起眼的一塊灰色巖石上,還真讓她找到了老朋友留下的紋路。

他們進老友的洞府幹什麽?

還沒等她想明白,這周圍的場景早已發生了變化。

入眼是更為空曠的山洞,周圍到處都是閃著刺眼光芒的藍水晶。

洛錫陽上前走到長老身旁,自覺拿出一張嶄新的手帕遞給他,同時頭微低,一副恭敬的樣子。

"長老,您看這眼前的棺材怎麽個解決法。"

他們這行人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回收眼前的水晶棺材,可看周圍其他緊挨著晶石墻的小棺材,心裏都捏著一把汗。

手撐在一大塊晶石上佯裝休息的梅君澤,盡管拉低帽檐,可還是透過縫隙看清了除他之外所有人的表情。

緊張,手指不自覺纏繞,這倆黑袍人小動作更為明顯。

梅君澤瞇著眼,在他看來此事不簡單,說不什麽需要他封印個門,看來有可能是涮他呢。

小兄弟,過來一下。

我嗎?梅君澤指著自己,看到老者點頭後拍了拍胳膊肘處不存在的灰塵,帶著疑惑的神情走到他的身旁。

長老指著面前的棺材,語氣陰森且沈重,他用悲痛的口吻說道:"小兄弟,不瞞你說,這世道之亂和本族有脫不了了幹系,為了天下蒼生……"

長篇大論一番後,桃夭作為聽眾都打哈欠想要睡覺了,這小鬼太能說了。

天下蒼生?呵~

"你看,我說的怎麽樣。"長老摸著下巴,他提出的好處沒有人不會心動,除非他不是人。

梅君澤思索了一番,還是搖頭拒絕,他是很心動,試問哪個追求力量的男人不想獲得那份力量。

可他也明白不是腳踏實地修煉出來的,而僅靠外物終究是虛的,這不是他想要的。

"那太可惜了,能否借我一點血液。"

?"用血幹什麽?"

桃夭一聽提到血,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,可想著也不是什麽大事,三黑袍的加起來也是幹不過她的。

這麽想著心放回了肚子,可有她後悔的時候。

長老再次摸著胡子,誠懇地望著他,為了打消梅君澤心裏的疑問,說出了他們每個人都會獻出一小碗的血,也順帶解釋了這血的作用。

聽到老者這麽說,梅君澤也不好拒絕,於是照對方說的做。

一滴滴的血從手腕上的傷口中流出,桃夭蒙得憋住氣,小孩的血還是對她有些影響的,畢竟屬於她的同族了。

尖牙冒了個頭就被桃夭壓了下去,不用想此時她的眸子肯定是紅的。

止住了血後,梅君澤坐到一旁休息,小夭的不正常他還是有註意,剛才不好離開詢問,現在到可以。

桃夭回了他萬年不變了兩個字,"沒事。"之後便緊盯洞中央的棺材。

難忍的音調配上聽不懂的咒語,桃夭隨手往身側扔了個樹枝,頓時世界清凈了。

她坐在小孩的頭頂,觀望著事態的發展,出乎了意料的是,周圍的小棺材沒有動靜不說,中間的透明水晶棺材也沒有動靜。

這不對勁兒,咒語中有一部分她還是猜懂了一些的,明明有針對中央那口棺材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。

打道回府?在場的人都不甘心,除了小孩。

桃夭心裏明白只是時間還差那麽點,數了數小棺材的數量,呵!還不少。

五,四,三,二,一!來了!

小孩啊,你就站在這顆晶石旁就好,它們還到不了這裏。

原本毫無動靜的各個小棺材突然像是開了某個閘門,整個黑色棺材板飛了出來,砸碎不少壁上的水晶。

發生事了!

不知是哪個人高聲驚叫了一聲,中央的棺材像是應了他聲音的景兒,嘭的一聲棺材板也飛了出去。

低聲嘶吼的聲音充斥著耳邊,震得人耳膜疼。

桃夭坐在小孩腦袋的位置更能讓她看清身高接近兩米的怪人的全貌。

這,這不是她家小黃嗎!咋成了這幅樣子。

歪瓜裂棗,凸嘴腐肉,瞪得一雙漆黑到看不到眼白的生物真是她家小黃?

思緒飄遠之際,桃夭不忘雙手緊緊抓著小孩的頭發,力道不重勝在身穩。

場面混亂之中,長老的一聲低嘆吸引了桃夭的註意,只見她視線緊隨老者的行動,見他又取出了另一枚眼熟至極的金屬灰的小球後,心裏突然咯噔一下。

像她上了年紀的都有罵娘的沖動,這珠子不是別的,專門克她的,顯然那位老者此番前來是有備而來。

準備拿她當鎮符用,既不費力也不傷害他們自己人。

桃夭急急忙忙提醒小孩趕緊走,但她萬萬沒想到小孩整個人和雕塑一樣定在那裏,眼珠子也不轉了,神情呆滯空洞。

"你做了什麽。"她沈聲質問,顯然對方早已看見她,並且一直在配合她"演戲"。

戲演到了這裏,長老也不做隱瞞,他先是看了一眼同樣定在原地的洛錫陽,見對方眼底並無異樣,一副忠貞不二的模樣後摸著胡子得意地翹起嘴角。

"放心,這位小兄弟會一直陪著您的,畢竟和祖宗您已屬同脈。"說到這裏長老停頓了一下,順便看看桃夭的神色,不由得感到失望和無趣。

不再扯其他的,長老直奔主題,"您呢,先作為鎮符用用,對您不會大材小用的。"

像是可隨意丟棄的貨物般,神色鄙夷不屑。

桃夭心涼了半截,她想同了一點,有人背叛了她,而那人是和她相處了幾百年的——玄。

怪不得一直沒有訊息,怪不得當她好不容易聯系上他時,對方含糊其辭,躲躲閃閃。

她是被人賣了,呵。

"祖宗您呢,不要反抗,您也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,還是省省力氣吧。"

說完,長老開始對著桃夭的方向擺動起串了繩子的珠子,隱形的波紋從珠身穿出,直達目標物的身體。

起,落,封,蓋,成。

老者無視掉越來越接近他身的小怪物,等他念完這五字後,一切恢覆了原樣。

洛錫陽驚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,剛才的一幕幕如同時間回溯了一樣,仿佛將過往摸得一幹二凈。

成了,那走吧,你說好的呦,我說的沒錯吧,青。

"洛錫陽"摘下了浮在臉上的一層肉色面具,露出了愈發透著清冷氣息的俊顏。

青拿著和洛錫陽本人相似度高達百分之85的面具,扯了下嘴角面無表情地跟在面具男身後不作聲。

真是無趣,老頭,你答應的可別忘了,趕緊的,畫個門出來。

長老心裏縱使再不忿,也只得乖乖畫門,臨走前,他想起了要回收某些東西。

於是吩咐另外兩位黑袍男把人帶走進入門,而他取出瓷瓶收了洞內的所有棺材。

這些,可都是"證據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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